都埋上杆子牵上绳,绳上晾着黑色、青色、灰色的褥子和床垫。

“泥榻上铺的干草都搂下来,摊放在太阳底下晒晒,晒个两三天再铺上去。”隋玉交代,“殷婆,你留着心,秋天麦收的时候让甘大甘二多运些麦秆回来,浸水里洗去灰,晒干了铺榻上,把这些干草换下来。”

殷婆点头应下。

听见第四进客舍里有说话声,隋玉走过去,是几个人坐在院里搓洗床单和床罩,赵小米和阿水也在这儿,两个大小姑娘脱了鞋,站在温热的水盆里踩洗床单。

“三嫂,今天有客上门吗?”赵小米问。

“没有,估计要等到三月中旬才有客商再走进敦煌。”隋玉回答,她跟两个女帮工说:“到那时候,过来的客商都是短住的,盖过一两次的褥子不用拆洗,抱出来晒晒就行了。”

帮工心喜,若是被褥一睡一洗,她们得把手搓破皮。

隋玉寻个地坐下,她撑着下巴思索,接下来的清闲日子怎么安排?去沙漠套骆驼?或是雇人将后三进客舍的泥榻砌起来?

“玉掌柜,锅里的饭不管了?”赵西平高声喊。

隋玉听到声,麻溜地往西厨跑,“忘了,忘了,好久没正经做过饭,都忘了柴会掉火会熄。”

赵西平嗤她一声,她反嗤回去。

“你来都来了,多添把柴不就行了,喊什么喊?”隋玉嘀咕。

赵西平没吱声,三五下剁只兔子,他拎个椅子靠墙坐,问:“下午去打猎吗?我陪你出城打猎。”

打猎是小事,隋玉将她的想法说给他听,问:“你能告假陪我去套骆驼吗?”

“买吧,买骆驼回来。”在沙漠里跋涉太煎熬,赵西平不想隋玉去受那个罪。

“也行,手上的钱先用来砌榻,等商队进城,再攒钱盖房。”隋玉吁口气,无奈地说:“今年要是再盖四进客舍和一套主人院,再加上买骆驼,恐怕又要赊欠工钱,到年底才能结清。”

“怎么才能赚大钱呢?”她自言自语。

“贪心了噢,你一年赚的钱够别人赚一辈子了。”赵西平攥住她的手,说:“慢慢来,晚两年再赚钱也不耽误什么。”

隋玉瞥他两眼,含着笑不说话。

赵西平总觉得她下一句就憋着什么坏,他起身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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